散文：伫立在风中的老人

每次穿梭在校园中，看到打扫卫生的清洁工，总会想起那个年迈的清洁工。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他了，但那个冬天伫立在风中的他，成了不可抹灭的记忆。对他，除了歉疚，更多的是敬意。
时间应该追溯到05年的岁末，学校即将放假了。我和舍友到学院超市买了点零食，准备回家的路上吃。小七又想起忘了买一样东西，便又折了回去，让六和我在楼下等她。六和我闲着无聊，便磕起了刚买的瓜子，同时也没忘记扫视即将离去的校园。此时，一位老人的身影映入眼帘。他伫立在二食堂的门口，右手拿着馒头正吃着，左手拿着扫把，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矬子。那会他还没注意到制造垃圾的我们。我惊讶于他的中午饭只是一个馒头，没有菜，就餐地点就是食堂外边。有风吹过，撩起他灰白的头发。他看上去有六十多岁，黑色的大棉袄有棉絮露出，在风中摇摆，那双手骨瘦如柴。我和六子还在肆无忌惮地吃着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，老人的目光转向了我们。他就一个姿势，伫立着，看着我和六子把瓜子吐向空中，落到地面。我和六子都窘在了那里，开始为刚才的所为感到羞耻。我和六子没不再吃了。老人缓缓从对面向我们走来，拿着他的工具。原本清洁的地面此时一片狼籍。他弯下腰，用扫把把瓜子皮扫进了矬子。我和六子站在那里，感觉脸上热辣辣的。我们自己不文明的举动，竟让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来提醒，更不可思议的是面对面的，此时无声胜有声。老人没说一句话，可比说上一句警告的话更令人汗颜。老人扫完又缓缓的走回了对面，站立，仍向我们这边凝望。我对他摆了摆手，示意不会再吃了。他又寻求别的垃圾去了。
等七喊我们走的时候，我看到有几个女生在前边走着，瓜子皮，垃圾袋抛在了身后，风把垃圾袋吹得贴着地面向前跑。老人在后边弯着腰扫着。我和六子刚才犯的错误，她们在重演着。只是我在老人向我们走来的那一瞬告戒自己：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了。老人干完，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。他是这一方净土的守护神，最敬业，最具震撼力。他是一个符号，一个标志，扣击人的良知的标志。
以后，我真的养成了随手把垃圾丢进垃圾桶的习惯，不论垃圾桶离自己多远。你不得不承认，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着他人。那位风中的老人，我怎么能够忘记！

※本文作者：梦断天桥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