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宋书》卷七十四 列传第三十四◎臧质 鲁爽 沈攸之
作者:我是小可爱日期:2024-04-13人气:15
导读:卷七十四 列传第三十四◎臧质 鲁爽 沈攸之 臧质,字含文,东莞莒人。父熹,字义和,武敬皇后弟也。与兄焘并好经籍。隆安初,兵革屡起,熹乃习骑射,志在立功。尝至溧阳,溧阳令阮崇与熹共猎,值虎突围,猎徒并奔散,熹直前射之,应弦而倒。高祖入京城,熹族子穆斩桓修。进
卷七十四 列传第三十四◎臧质 鲁爽 沈攸之
臧质,字含文,东莞莒人。父熹,字义和,武敬皇后弟也。与兄焘并好经籍。隆安初,兵革屡起,熹乃习骑射,志在立功。尝至溧阳,溧阳令阮崇与熹共猎,值虎突围,猎徒并奔散,熹直前射之,应弦而倒。高祖入京城,熹族子穆斩桓修。进至京邑,桓玄奔走,高祖使熹入宫收图书器物,封闭府库。有金饰乐器,高祖问熹:"卿得无欲此乎?"熹正色曰:"皇上幽逼,播越非所。将军首建大义,劬劳王家。虽复不肖,无情于乐。"高祖笑曰:"聊以戏卿尔。"行参高祖镇军事,员外散骑侍郎,重参镇军军事,领东海太守。以建义功封始兴县五等侯。又参高祖车骑、中军军事。高祖将征广固,议者多不同。熹从容言曰:"公若凌威北境,拯其涂炭,宁一六合,未为无期。"高祖曰:"卿言是也。"及行,熹求从,不许,以为建威将军、临海太守。郡经兵寇,百不存一,熹绥缉纲纪,招聚流散,归之者千余家。孙季高海道袭广州,路由临海,熹资给发遣,得以无乏。征拜散骑常侍,母忧去职。顷之,讨刘毅,起为宁朔将军,从征。事平,高祖遣朱龄石统大众伐蜀,命熹奇兵出中水,以本号领建平、巴东二郡太守。蜀主谯纵遣大将谯抚之万余人屯牛脾,又遣谯小苟重兵塞打鼻。熹至牛脾,抚之战败退走,追斩之。小苟闻抚之死,即便奔散。成都既平,熹遇疾。义熙九年,卒于蜀郡牛脾县,时年三十九。追赠光禄勋。
质少好鹰犬,善蒱博意钱之戏。长六尺七寸,出面露口,秃顶拳发。年未二十,高祖以为世子中军行参军。永初元年,为员外散骑侍郎,从班例也。母忧去职。服阕,为江夏王义恭抚军,以轻薄无检,为太祖所知,徙为给事中。会稽宣长公主每为之言,乃出为建平太守,甚得蛮楚心。南蛮校尉刘湛还朝,称为良守。迁宁远将军、历阳太守。仍迁竟陵、江夏内史,复为建武将军、巴东、建平二郡太守,吏民便之。
质年始出三十,屡居名郡,涉猎史籍,尺牍便敏,既有气干,好言兵权。太祖谓可大任,欲以为益州事,未行,征为使持节、都督徐兖二州诸军事、宁远将军、徐兖二州刺史。在镇奢费,爵命无章,为有司所纠,遇赦。与范晔、徐湛之等厚善,晔谋反,量质必与之同,会事发,复为建威将军、义兴太守。元嘉二十六年,太祖谒京陵,质朝丹徒,与何勖、檀和之并功臣子,时共上礼。太祖设燕尽欢,赐布千匹。
二十七年春,迁南谯王义宣司马、宁朔将军、南平内史。未之职,会索虏大帅拓跋焘围汝南,汝南戍主陈宪固守告急。太祖遣质轻往寿阳,即统彼军,与安蛮司马刘康祖等救宪。虏退走,因使质伐汝南西境刀壁等山蛮,大破之,获万余口,迁太子左卫率。坐前伐蛮,枉杀队主严祖,又纳面首生口,不以送台,免官。是时上大举北讨,质白衣与骠骑司马王方回等率军出许、洛,安北司马王玄谟攻滑台,不拔,质请乘驿代将,太祖不许。
虏侵徐、豫,拓跋焘率大众数十万遂向彭城,以质为辅国将军、假节、置佐,率万人北救。始至盱眙,焘已过淮,冗从仆射胡崇之领质府司马,崇之副太子积弩将军毛熙祚亦受统于质。盱眙城东有高山,质虑虏据之,使崇之、澄之二军营于山上,质营城南。虏攻崇之、澄之二营,崇之等力战不敌,众散,并为虏所杀。虏又攻熙祚,熙祚所领悉北府精兵,幢主李灌率厉将士,杀贼甚多。队主周胤之、外监杨方生又率射贼,贼垂退,会熙祚被创死,军遂散乱。其日质案兵不敢救,故二营一时覆没。
初,仇池之平也,以崇之为龙骧将军、北秦州刺史,宋百顷,行至浊水,为索虏所克,举军败散;崇之及将佐以下,皆为虏所执,后得叛还,至是又为虏所败焉。熙祚,司州刺史修之兄子也。崇之、熙祚并赠正员郎;澄之事在祖父焘传。
三营既败,其夕质军亦奔散,弃辎重器甲,单七百人投盱眙。盱眙太守沈璞完为守战之备,城内有实力三千,质大喜,因共守。虏初南出,后无资粮,唯以百姓为命。及过淮,食平越、石鳖二屯谷,至是抄掠无所,人马饥困,闻盱眙有积粟,欲以为归路之资。既破崇之等,一攻城不拔,便引众南向。城内增修守备,莫不完严。二十八年正月初,焘自广陵北返,便悉力攻盱眙,就质求酒,质封溲便与之。焘怒甚,筑长围,一夜便合,开攻道,趣城东北,运东山土石填之。虏又恐城内水路遁走,乃引大船,欲于君山作浮桥,以绝淮道。城内乘舰逆战,大破之。明旦,贼更方舫为桁,桁上各严兵自卫。城内更击不能禁,遂于军山立桁,水陆路并断。
焘与质书曰:"吾今所遣斗兵,尽非我国人,城东北是丁零与胡,南是三秦氐、羌。设使丁零死者,正可减常山、赵郡贼;胡死,正减并州贼;氐、羌死,正减关中贼。卿若杀丁零、胡,无不利。"质答书曰:"省示,具悉奸怀。尔自恃四脚,屡犯国疆,诸如此事,不可具说。王玄谟退于东,梁坦散于西,尔谓何以不闻童谣言邪:'虏马饮江水,佛狸死卯年。'此期未至,以二军开饮江之径尔,冥期使然,非复人事。寡人受命相灭,期之白登,师行未远,尔自送死,岂容复令生全,飨有桑乾哉!但尔往攻此城,假令寡人不能杀尔,尔由我而死。尔若有幸,得为乱兵所杀。尔若不幸,则生相剿缚,载以一驴,直送都市。我本不图全,若天地无灵,力屈于尔,齑之粉之,屠之裂之,如此未足谢本朝。尔识智及众力,岂能胜苻坚邪!顷年展尔陆梁者,是尔未饮江,太岁未卯年故尔。斛兰昔深入彭城,值少日雨,只马不返,尔岂忆邪?即时春雨已降,四方大众,始就云集,尔但安意攻城莫走。粮食阙乏者告之,当出廪相饴。得所送剑刀,欲令我挥之尔身邪!甚苦,人附反,各自努力,无烦多云。"是时虏中童谣曰:"轺车北来如穿雉,不意虏马饮江水。虏主北归石济死,虏欲渡江天不徙。"故质答引之。焘大怒,乃作铁床,于其上施铁镵,云破城得质,当坐之此上。质又与虏众书曰:"示诏虏中诸士庶:狸伐见与书如别,等正朔之民,何为力自取如此。大丈夫岂可不知转祸为福邪!今写台格如别书,自思之。"时购斩焘封开国县侯,食邑一万户,赐布绢各万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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